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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而并不响亮的声音却意外的清楚,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个处处透着神秘的servant将这里的氛围全然的掌握了。
“我从未对圣杯有过期望,所以也并谈不上‘放弃’,需要人来进行许愿的物,根本不可能解答我的问题,那无心之物负载着的、所谓的无所不能最多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那平缓的声音,如同勘破了沧桑与森罗万象的语调,让saber一时间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她也终于明白了之前那让她感到发寒的感觉是怎样的了,那是一种作为局外人看待迷幻之中庸人的目光。
如同禅者看着在苦海、俗世之中不断挣扎的凡人,而只是抱有审视;又像是一个学者,站在培养室之外,观察着作为试验品或是研究对象的行为,从中获取知识一样。
非常巧合的,此时的saber与樱难得的得到了共同的认知,也正是如此,所以,樱对于caster一直是保持着距离的,她明白这个人和正常的、合格的魔术师的差别并不大,甚至于,是真正的冷漠,就和一无所有情况下的肯奈德是一样的。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回应圣杯的召唤,caster?!难道只是将这战场看作是一场嬉闹吗?!”
saber提高了音量,在短暂的寒意之后,她所想到的则是一种愤怒,或者说,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saber感到轻松许多,只不过和她的情况相反,浑身被遮掩着的魔像使毫无所动。
“不,不想要圣杯,并不代表着没有想要达成的愿望,但和你们追逐圣杯不同,我所想要的只是降临到这世间而已,我想要看看,在这个我之后的时代,是不是有能够让我满意的答案,可是——”
抬起了手,在金属的手套之下显得有些扭曲的动作被这个caster表现了出来,而在下一刻,这不过十米左右的距离,在两名从者之间出现了第三个气息,也是在这时候,saber才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
“——golem-kether-malchut!(王冠·睿智之光!)”
之前那股让她感到心悸的气息并非是caster所散发出来的,那让人感到压迫的气势的源头是此刻已经在她面前成型的人,不,称之为人实在是有些不恰当,因为不可能有这样姿态的人存在于世上。
“嗷——”
高达十五米的巨人,健硕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与爆发性的臂膀与腿部,在出现的同时,发出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声叹息,但在普通人耳中更像是咆哮的声音,在这人形的手中,握着和他的躯体相当搭配的黑曜石之剑。
那姿态真的要形容的话,大概是神话中与龙相搏的巨人才最为恰当,这天、这地、这浩瀚的夜空都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狭隘了起来,娇小的女剑士在这巨人面前就和一只蚂蚁差不多,她所感受到的那份压迫并不比面对征服王的千军万马要来的小。
“并没有任何的后人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甚至于,名为魔像之物都已化为了尘埃,而这也就意味着,我终究难以获得可以参考之物,将我这作品真正的完成!或者说,无法让我生前都没有达到的此种程度再进一步吧!”
像是在深深的叹息着一样,第一次的,那沧桑的声音中出现了一种有些热切、疯狂、激动的情绪,而那巨人也回应着他的心情,将手中的黑曜石之剑向着saber斩下。
“轰——”
也许是因为太过巨大的关系,这斩下的速度看起来并没有多快,但只要想想,这是在眨眼之间,从五层楼以上的高度,猛然间坠地的攻击,就会明白,无论是速度还是破坏力都是超出想象的。
只是一击,就将大地撕裂开巨大的缝隙,那风压即使是刮在十米开外的人身上,也足以让娇嫩的皮肤留下血痕,纯粹的物理性攻击,就已经完全的超越了炸弹的轰炸,让任何高效率的拆迁办深感不如,能与这破坏力相比较的,也只有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之雨了。
瞬间不隐藏任何一点能力的,saber在那巨人举起手中大剑的瞬间就使用出了魔力外放的技能,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半分影像的极限速度,闪开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击不能硬接,而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
“这在我生前并未完成的‘亚当’凭借着人类的幻想与愿望作为英灵‘阿维斯布隆’的宝具被完成了,但是,这却并非是极致,在成为了英灵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魔像可以继续的进步,直到,它不再是魔像为止!”
所以——
这并非是作为人类的阿维斯布隆的愿望,因为在升华为英灵之时,作为人类的他的期愿,就已经完成了,促使着他降临于这圣杯战争的是作为英灵的阿维斯布隆的愿望!
但是,在降临之后,他失望了,因为现在这个时代,魔像都已经成为了传说,也就是说,他再没有了继续这场战争的理由,随意的退场也是可以的,甚至于,这对于已经几乎“疯狂”的魔像使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过,魔像虽然消逝了,却并不是没有不能用以参考的智慧,那就是作为caster御主的那个男人,那个研究着灵魂、意志、人类、生命等等的魔术师,他给出了能够让阿维斯布隆觉得值得这次降临的知识。
于是,作为收到了报酬所需要付出的东西,魔像使答应了将这英灵之躯化为那个男人手中的利剑,为了那个男人的目标而发挥出他的力量——
——起初就是如此单纯的情况。
不过,随着着战争的继续,魔像使渐渐的发现了另外的一些附带价值,一些让他看见了他所追求之真理需要超脱之界限的东西……
……
‘竟然会有这样的怪物?!’
此时的saber心中产生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只要在完完全全的,如此直接而亲身的感觉到了那压迫,才能明白面前这个魔像的强大,不过,只是让人感到惊骇而已,至少,还并不是能让saber觉得无法战胜!
巨人在一击落空之后,并没有停滞,也并不像人偶的那般机械,就像是具有着本身的战斗意志一样,直接的微微抬起握着的黑曜石之剑,向着saber的方向横向斩去,巨大的质量配合上那力量,产生的劲风刮得saber的脸生疼。
不过,骑士王并没有因此而退缩、犹疑,身经百战的战士只需要片刻就能在自己的脑海中得出最为恰当、最为可能的应对方法,这巨人的攻击在她看来也正是一个机会。
纵身的跃起,然后险险的擦过了这巨大却并仍旧锐利的剑锋,凭借着战士的直觉与本身的武技,稳稳的落在了黑曜石之剑的侧面上,巨大的下冲力,甚至让这横斩的剑直接的碰撞在地上,将大片的地皮全部掀飞。
水泥的地面、旁边的花坛、植被,就像是被兽群践踏而过了一样,一片狼藉,只是第二次的斩击,就让这片街区完全的化为了废墟,只留下难以辨认的、连称之为残垣断壁都不足以形容的砂砾碎片。
而剑士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这并非是躲避,骑士王的脑海中产生的并非是防御或是迂回之类的想法,她想要做的是攻击,她要像面对过去的敌人一样,将这阻碍用自己的剑去铲除、击破!
刚刚一落在这黑曜石之剑的侧面,剑之英灵就爆发出了庞大的魔力作为推进,沿着这与水平呈现出一定角度的路线飞速的攀缘着,化为了一道残影,好似摆脱了地面的引力一样,在眨眼间攀登到了巨人的手腕上,也就是十米左右的高度。
“呀啊——”
接着巨人的身躯作为跳板,英勇的女骑士高高的跃起,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王道凝聚的圣剑,扭转着自己的身体,接着身体的柔韧度,让自己的下一击威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增幅。
斜向下,无比准确而迅速的化为了一道闪光,解放了剑刃上所包裹的风进一步的将自己的攻击加强,向着巨人的颈部斩下,没有任何阻碍的,在有着“断钢”之名的剑锋之下,剑刃直接的穿透过了这要害。
“砰——”
巨大而沉闷的声音是剑士落地产生的响动,数不清的裂缝以saber的落点为中心蔓延出去,即使是以saber蕴含着“红龙因子”的英灵之躯也因为这冲击而有些发麻,但是在她看来这是值得的!
无论那是由caster召唤的幻想生物,还是依仗着他本身的技术所达成的造物,如果将头颅和身体的联系完全的斩断,那么也是足以将之毁灭的打击,换言之,打倒了这被唤为“亚当”的巨人,就意味着这战斗的胜利!
不过,预想的,那巨大身躯倒地的情况没有发生,相反的,来自于直觉上的提醒,告诉还处于僵直中的saber,如果不立刻的做出一些应对,自己就将会败北!
‘这怎么可能?!’
虽然心中产生了疑惑和惊讶,不认为这是可能的情况,可是,久经磨练的身体却在思想之前做出了动作,勉强的侧过身,然后,将展露出本来面目的圣剑抵在身前,双手尽力的抵住剑身。
“铿——”
“轰——”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加声在这夜空下回荡了起来,而紧接着就是刺耳的破空声,以及像是爆炸一样的碰撞声,娇小的女剑士被击飞了出去,连着她的剑,狠狠的撞在了一边的小树林中,树木折断的同时,也掀起了巨大的尘灰。
“咳、咳咳……”
有些轻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同时滴落在地上的还有鲜红的血液,忍耐着身上传来的剧痛,saber缓缓的站了起来,血液顺着额头从脸侧滑落,撑着自己的圣剑,她也看见了不远处那理应被自己解决了的巨人,与巨人身边地面上站着的caster之身影。
那巨人的脖子处,没有半分被切割的痕迹,就好像之前的攻击没有发生过一样,但那血肉的触感无比的真实,就是这样的矛盾,让saber重新的意识到,眼前的对手,很强,处于弱势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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