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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这些人命贱的很，就算没有水，你这些阿哥们也会有自己的办法去弄出水来，而且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什么吗？”
被如此一问，樰若有所思疑惑的反问道:“军士？甲士？兵士？”
听见了樰的回答，隆闵哈哈一笑，对不远干着活的席予喊道:“狗子！告诉阿妹我们是什么？”
席予猫着腰伸手去抓一块大皮毡子包裹的弩矢，慢慢站起身笑眯眯说道:“贵人、奴子、狗……”说完，席予把弩矢包裹一甩身扛在肩膀之上。
“贵人？奴子？狗？”樰疑惑的反问，目光慢慢看向站在一旁的隆闵。
隆闵感受到身旁女孩疑惑的炙热目光慢声说道:“我们这些人休整之时是贵人，有钱下窑，有钱去赌，就算没钱也在驻地村落、城镇横着走，所以这时我们是贵人。”
他说完，他语句停顿了下来。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开。樰思索一下，忙追上隆闵的步伐追问道:“那奴丁呢？”
隆闵自嘲一笑，食指指了指天空，慢慢说道:“奴丁嘛……准备上战场之前后，我们的行动……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服从自己头顶的将军，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假如悖逆他的意思，我们就算被斩了头也不会被任何人同情。”说完隆闵侧脸问道樰:“你说我们不是奴丁又是什么？”
听见隆闵如此说来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念时她又追上隆闵的步伐问道:“那狗呢？”
隆闵仰着头，看着阴蒙蒙飘落零星雪花的天空，笑了笑说道:“你想知道？”
“想啊！”
隆闵低头看向樰笑道:“可是……”
“嗯？”
叹了一口气，隆闵转过头对着席予喊道:“席予陌刀士！”
听见了隆闵的命令，席予忙放下手中的重物，挺直了腰板大喊道:“喏！”
“过来告诉阿妹，贵人、奴子、狗里，狗的意思！”
被如此一说，席予为难了起来。小跑到两人身旁，小声对隆闵问道:“能说？”
“说！”
得到确定，席予把尚还不知所措的樰拉开小声说道:“阿妹！以后这个话别在当兵的面前说。”
樰疑惑问道:“嗯？怎么？”
“唉，狗的意思呗！”
“那狗到底是什么意思？”
席予也是同样的长叹一口气，慢慢说道:“阿妹，很多事情你没经历过的是不懂其中的残酷。”
沉默一刻，似是不愿回忆一样，接着席予眼神一横，沉重的说道:“战场上人命如草芥，一个人的生命在战场上存活的时间往往没有一条狗在战场上活的时间长，所以人命不如狗。这也是老甲士常说的贵人、奴子、狗。”
樰若有所思，芊手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精致的鼻翼，眼里满是战场厮杀的血腥场面。
战争，生而为人，草率的献出自己年轻生命的甲士不过是大权者的垫脚石。
从府门前行军而过的嬉笑脸庞，转眼便消散，战争的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