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子!只不过事到临头,我也只能豁出去了!您把九猴儿给我留下,您诸位赶紧的奔昌平驼行就得”
看着纳九爷朝着自己摆出了一副抱拳拱手的模样,严旭却是抬手摇了摇巴掌,这才继续朝着满脸诧异神色的纳九爷接茬说道:“九爷,您也先甭忙着说旁的!我这儿只能答应您——等您诸位打从昌平回来,我要是能在这儿踏踏实实见着您,那相爷就指定没事!要不然我这可就跟您告辞了!”
朝着屋内诸人微微一拱手,严旭也不多说一句废话,扭头大步走到了外间趴在门缝上瞧着街面动静的九猴儿身后,伸手在九猴儿肩头一拍:“带齐了随身的家伙什,走着!”
连磕巴都没打一个,九猴儿麻利地答应一声,扭头站起身子就要朝着里屋走。可乍眼瞧着从里屋涌出来的火正门中诸人面色凝重,一个个也全都恭恭敬敬朝着严旭拱手为礼,九猴儿像是明白了些事由一般,端正了脸色朝着火正门中诸人躬身一揖。这才走进了瑛荷苑里面的那间屋子。
尽管一直都待在纳九爷等人议事时坐着的屋子里,可夏侯瑛荷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静静地坐在屋角的一张椅子上,微微皱着眉头聆听着纳九爷等人的每一句话。眼见着纳九爷最后拍板定夺之后、严旭与纳九爷等人鱼贯而出,夏侯瑛荷微微张了张嘴,却依旧是没能说出话来。
打眼瞧着九猴儿一头撞进了屋子里。已然站起了身子纳兰紧走了几步,轻声朝着直奔屋角桌子上搁着的家什囊走去的九猴儿说道:“九猴儿,这事儿可挺凶险,你可千万要仔细着些!”
麻利地朝着身上披挂着家什囊,九猴儿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朝着夏侯瑛荷很是豪横地呲牙一乐:“瑛荷姐,这能有什么事儿呀?左不过就是跟着我二叔护着我相师哥”
伸手在九猴儿脑门上轻轻拍了一记,夏侯瑛荷抬眼瞅了瞅门口低垂着的门帘,轻声朝着九猴儿叮嘱道:“你相师哥从大牢里传出来的信儿可是说了。有人花钱让大牢里的狱警害他的性命!虽说一时半刻的得不了手,可难保那些花钱使坏的人物还能动旁的主意!”
检视着身上家什囊中的零碎物件,九猴儿埋头应道:“这怕什么?反正我二叔跟我都是暗地里护着我相师哥,那些个想要害相师哥的人物也不敢明着来。这要论起暗地里较劲的手艺,可着四九城数算下来,我二叔怕都是头一份!哪怕是我,可也都不白给”
轻叹一声,夏侯瑛荷拧着眉头犹豫片刻。方才在九猴儿耳朵旁边低声说道:“九猴儿,我总觉着这事儿里头有古怪的地方。可就是琢磨不出来到底毛病出在哪儿?我就一句话——你可千万好好的给我回来!”
话音刚落,从瑛荷苑门外的街面上,却猛地传来了个中气十足的吆喝声:“豆汁儿啦热豆汁儿啦”
叫卖声方才响起,站在外间屋子里的纳九爷等人便是猛然一愣。等得那中气十足的叫卖声在屋外顶着瑛荷苑的大门响过了好几声之后,纳九爷猛地一拍巴掌,急声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佘有道叫道:“赶紧的开门!这是这是口外那位韩良品韩爷留在京城里的坐地眼线!”
叫纳九爷一口说破。站在瑛荷苑门口的严旭猛地一把拽开了瑛荷苑的大门,迎着那把豆汁儿挑子搁在瑛荷苑门口的老头儿大声叫道:“把您那家什挑进来吧,今儿您这豆汁儿,我们包圆儿了!”
拿捏着一副买卖人殷勤踏实的模样,那卖豆汁儿的老头中规中矩地朝着站在门前的严旭道谢过后。这才挑着豆汁儿挑子走进了瑛荷苑中。才等得严旭翻手关上了大门,那刚把豆汁儿挑子搁下的老头儿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却是抢先朝着正对着自己抱拳拱手的纳九爷说道:“纳九爷,我今儿来就是替口外那位带句话——口外那位已然去寻铁枪绺子那些人晦气了,这会儿怕是已然交上了手!虽说好汉难敌四手,可拖着铁枪绺子迈不动步,倒也还不算是啥为难的事儿!估摸着今儿半夜的光景,口外那位也就能来跟您诸位会面了,您诸位踏实着静候就得!”
只一听那卖豆汁的老头儿说出这番话,纳九爷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连连朝着那卖豆汁儿的老头拱手应道:“这可是叫我说啥好啊这可真是劳烦您了!”
拱手回了一礼,那卖豆汁儿的老头却又重新挑起了豆汁挑儿:“话带到,你忙您的,我这儿也不得闲,咱们这就两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