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不出来吗?”
似乎并不指望跪在门廊上的那菊社伙计开口回答,石川上野信步顺着门廊踱开了四方步:“真是难得的体会呢从那些生下来就只懂得顺从、忍耐,甚至都已经变得像是木头般麻木的支那人口中,居然能发出这样的愤怒吼叫声?以后的对手,就会是这样懂得发泄出心中愤怒的家伙了吧”
眼瞅着石川上野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只顾着在门廊上踱着四方步,跪在门廊上的那名菊社伙计禁不住着急地低叫起来:“阁下,即使是要把外面的那些支那人当成了日后的对手,也要先处置好眼前的事情才好吧?如果那些家伙真的冲进了菊社,那么我们菊社里面收藏起来的,不仅仅是一些武器、财物和那种货物,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文件啊!一旦暴露在那些支那人面前,恐怕会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呢?!”
猛地停下了脚步,石川上野转头看向了跪在门廊上的那名菊社伙计:“还能有怎样的办法呢?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呢?”
“哪怕是拼上了性命,也不能让那些支那人看到那些不该让他们见到的东西!阁下,请允许我们突围吧!外面的那些支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他们并没有太强的武力作为后盾!凭借着菊社中储备的武器,是可以杀出包围的!”
“冲出去之后,菊社也就不存在了吧?如果菊社都不存在了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受到影响的,恐怕就是德川家的御用驭兽师与火正门之间的比斗,是那些货物在北平中的销售,是总号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价,去向那些讨厌的、坐在办公室里的家伙给出解释!”
耳听着石川上野慢悠悠说出的一番话,跪在门廊上的那名菊社伙计只是略一琢磨,猛地抬起了头:“阁下,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才对吧?!”
“办法的确是存在,但是我需要一些真正的、不会畏惧死亡的武士,才能让这个办法奏效呢!”
重重地将脑袋砸在了门廊的木地板上,那名跪在门廊上的菊社伙计毫不迟疑地大声叫道:“哪怕是让我付出性命作为代价,也请阁下吩咐吧!”
缓缓地摇了摇头,石川上野就像是没听见那大声吼叫着表达赴死决心的菊社伙计在吆喝什么,却是再次仰头看向了天空:“一个人可不够,如果要让人觉得信服,觉得恐惧的话,至少也要有十个人才好呢”
话音刚落,十几个原本就身处门廊左近的菊社伙计,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朝着石川上野重重地将脑袋砸到了地面上,但却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环顾着那些跪在自己身侧周遭的菊社伙计,石川上野脸上却连一丝动容也无,只是微闭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般地絮叨起来:“把所有的武器和财物都集中起来,堆放在后院中间吧!至于那些货物和重要的文件,也全都焚烧掉!在这之后,挑选十个人,去承担所有的罪名,当众切腹吧!”
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跪在门廊下的那名菊社伙计按在门廊上的巴掌都握成了拳头,亢声朝着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石川上野惊叫道:“是要用武士的鲜血,去平息那些支那人的愤怒吗?!阁下,即使是让我们不名誉的犬死,也好过这样的羞辱啊!”
冷笑一声,石川上野的目光总算是投射在了那名满脸愤慨的菊社伙计身上:“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么也不需要勉强呢!以后也就不需要说那些慷慨激昂的话了,对于性命的珍惜,远远多过对菊社的看重真正的武士,看来是很难找到了呢!”
再次将脑袋砸到了门廊的木地板上,那名菊社伙计亢声叫道:“这是乱命!即使是遵从了这样的命令,恐怕也”
如同一头捕食老鼠的野猫般,方才还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石川上野猛地一个箭步窜到了那名菊社伙计身边,手中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柄短小的匕首,也深深地刺进了那名菊社伙计的后颈:“连这样简单的命令,都要对上司提出质疑的家伙,连犬死的资格,都是必须被剥夺的!”
轻轻松开了巴掌,石川上野看也不看颓然趴在了门廊上的那名菊社伙计还在抽搐着的身体,却是转头看向了那些惊恐地看向了自己的菊社中人:“那么还有人愿意执行我的命令吗?千万不要勉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