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哭狼嚎的喊救命,惊动了许多人,大家都出去看了,看到他裤子湿了一大块,曹夫人的脸色当时黑的,可惜县主没看到,可精彩了。”
青丫激动的满脸粉红,手舞足蹈。
楚斐就哼了一声,阴森森的问,“被蛇咬了,死了没?”
“呸呸呸,一大清早的,说什么死没死的,多晦气。”红梅走过来,朝地上呸了几大口。
然后,她就告诉夏梓晗几人,“这山里蛇多,寺庙里时常备着治蛇毒的药,那小厮一回来就鬼吼鬼叫的说什么不想死,哭声震天,惊动了寺庙的高僧,人家就送了草药过来,还亲自给小厮敷上了草药,那小厮这才安静下来。”
“这么说,那人死不了?”楚斐满脸遗憾,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你怎么了?”红梅诡异的瞧着她,“他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得罪过你?”
“呸,本姑娘就是看他不爽。”
楚斐自然不会把曹子安得罪过主子的事满大街的唱出去。
主子是谁,主子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廉政清明,大名鼎鼎的楚阁老的亲外孙女。
而曹子安是谁啊,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厮,一个下贱的奴才。
将他的名字和主子的名讳放在一起,那岂不是抬举他。
楚斐觉得,自己没那么好心去抬举曹子安。
红梅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
夏梓晗陪曾氏吃了早饭,就和曾氏一起去大殿里焚香磕头拜佛祖,刚要离开,就在大殿门口遇见了宋淮好石文婷。
宋淮和石文婷过来给曾氏见礼。
曾氏见石文婷瘦的都不成人样了,心里就泛起了一丝怜悯,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和蔼安慰道,“孩子,你也别想太多,一切事情都会过去的。”
“逝者已矣,但我们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你婆母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宋家一切都靠你呢,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
“姨祖母……”
似是感觉到了曾氏真诚的关心,石文婷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似是受了万般委屈,哽咽的泣不成声。
“孩子,先别哭了,这里是佛殿,哭不得。”曾氏拍拍她的背。
许久,石文婷才抑制了哭声,哽咽的嗯了一声,“过后,我去探望姨祖母。”
“好,我会在这里待到明日午后。”明日午后,她们就要回京城了。
“姨祖母,那我们进去了。”宋淮搀着石文婷,礼貌周全的行了礼后,夫妻二人才携手进大殿。
但夏梓晗没有错过在石文婷跟曾氏哭诉时,宋淮眼底闪过的阴狠。
宋淮是一个为了权势利益什么都做的出的人。
如今,石文婷没了娘家做靠山,但手上却握着石家一笔产业。
而宋家,每日食不果腹,入不敷出。
长久下去,难保宋淮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石文婷,好自为之吧。
夏梓晗笑意盈盈的瞥了一眼石文婷,就搀着曾氏回了客院。
本以为石文婷很快就会来找曾氏哭诉,让她给做主,但曾氏等了两天也没见到石文婷的人影。
人家不来,曾氏也落得一个清闲。
石文婷是很可怜,但曾氏怜悯归怜悯,如果要她真的插手去管宋家的事,曾氏还是不愿意的。
当初宋家那样对夏梓晗,那样对她,她虽然不记仇,但心里和宋家也有了一道隔阂。
宋家的事吃力不讨好,她不愿意沾手。
到了第二天下午,曾氏午睡醒来后,大家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马车直接进了大门,到了垂花门才停了下来。
卓氏提前得到消息,早早的就领了一大堆丫鬟婆子站在垂花门前等着。
马车刚停下,还没掀车帘子,夏梓晗就听到了月瑾在喊,“夫人,你慢一点儿,小心肚子。”
“哎呀,真啰嗦,我会小心的。”
竟然还敢嫌弃月瑾啰嗦。
这卓氏,真的是……
曾氏掀开帘子就没好气的道,“她啰嗦你,那也是担心你,这样忠心的丫头,你去哪儿找去。”
“嘿嘿,我知道啊,所以我要把月瑾留给阿玉用。”卓氏眯眯笑道,“干娘,你身边要是有好的管事,就替月瑾找一个,我要将她留给阿玉做管事娘子。”
“夫人,你又打趣奴婢。”
月瑾羞红了脸颊,媚眼横飞,就瞄了不知何处一眼,脸颊就更加红似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