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草都看出来你喜欢何东林,那这楚宅里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夏梓晗就板着脸,道,“等我十九岁,你都二十一了,都是老姑娘了,还怎么嫁人?”
暖玉的脸色一白,“奴婢不嫁人,一辈子侍候主子。”
得,逼了半天,就逼出这句话。
夏梓晗心疼她,又怒其不争,怒道,“胡说什么,哪有女子一辈子不嫁人的,就算你肯,我都不舍得。”
“就凭你是我身边大丫鬟这个身份,咱家府里没成亲的管事庄头,还不是随你挑。”
只除了何东林。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夏梓晗没有说出来。
暖玉的脸颊一下子又涨的通红,磕磕巴巴了半盏茶功夫,才道了一句,“奴婢……奴婢心里有人了,他……他不是楚府的。”
不是楚府的?
那是谁?
呃……
这么说来,那人不是何东林?
该死,死丝草,差一点就害我没脸见人了,好在她没对谁明言过她的猜测,不然,就丢脸丢大了。
下次,再也不能听风就是雨。
不过,“那人是谁,我可认识?”
“认……认识。”暖玉万分羞赧,吱吱唔唔了许久,才说出了那人的身份,“是……是褚世子的小厮。”
“啊……”
夏梓晗彻底惊讶了,“生地?”
“不是。”暖玉羞恼的摇头,脸臊的都能煮熟鸡蛋,手上不自在的拼命揪着帕子,帕子都快被她揪成渣渣了。
“马宝?”夏梓晗继续猜。
褚景琪的小厮,只有生地和马宝经常来往楚家,特别是这几年,生地和马宝几乎成了褚景琪的信使,每个月一到期,其中一人必现身楚宅。
有时候,来的密集,路上跑的快一些,半个月就到了。
难道,就是这段时间,她没注意的时候,她家暖玉就被马宝那小子沟搭上了?
“县主,奴婢的事不急。”暖玉羞煞的道。
嗯,是不急,她这个主子都还没过门,怎么好让丫鬟先过门,这传出去,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夏梓晗就嗯了一声,“那就等几年吧。”
不过,“告诉马宝,你是我的大丫鬟,这聘礼给少了,就别想娶走你。”
哼哼,敢到楚宅来沟搭她的大丫鬟,这马宝,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
暖玉闹了一个大红脸,连后脖颈都红了,吱吱唔唔的应了一声,就揪着帕子,撒腿跑了。
……
次日,白老头就找了曾氏谈话。
白老头是江湖中人,说话直爽,不会拐外抹角。
见了曾氏,就直接打开山门说亮话,“何东林那小子,看上了你身边的红梅丫头,怕你不同意,就一直没敢开口提亲,这次是他死里逃生了一回,才让他想通了,还是早点给何家留个后,才是正事。”
白老头说话直,话也不含糊,直接指出了何东林对楚家忠心耿耿,几次为了楚家出生入死,还差点丢了小命,就看在这一份上,楚老夫人也不该当着这门亲事。
曾氏那叫一个心疼啊。
何东林这人,她很赞赏。
父母死了,妻子又死了,何家就剩他一个孤家寡人,她也怜悯他命苦,可是,怜悯归怜悯,没道理她怜悯他,就要把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嫁给他做媳妇。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东家,何东林几次出生入死护着楚家,她心里也有数。
她斟酌了一番,才道,“何东林的性情和人品,我也是知道的,是个好的,我也一直都惦记着他的婚事,只是,红梅的婚事,得她自个儿点头才行,要是她愿意,我也不当着,她若不愿意,那咱们就当这件事没提过,何东林那边,我再给他找一个。”
白老头连连称是,曾氏就唤了红梅进来,当着白老头的面问她。
红梅俏脸微红,眼神含羞,只道,“奴婢一切听老夫人安排。”
曾氏知道她是个矜持的,性子又温和,就算心里有话,也不会说出来,她就语重心长的教导,“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得你自己愿意才行,你要是不喜欢何队长,就算我逼着你嫁给他,你们也不能过到一块儿去。日久天长,过成了仇人,岂不是我害了你们两个。”
“不……不会的,何队长是好人,重情重义。”红梅不好意思的为何东林说了一句话。
咦,有戏?
白老头唇角一扯,就笑眯眯的赞了一句,“嗯,何东林那小子眼光不错,这女娃,是个好的,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