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说着,把前面的头发拨开,把她额头露出来,给大家看。
果然,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粉|红的新疤痕,看颜色,应该才掉痂不久。
“好在这疤痕不大,头发就能当掉,这才没有太难看。”杨太太继续哭诉道,“因为这个疤痕,我都半年没出门了,还有前几日,你擦我屋子里的屏风,那屏风多沉,上百斤重,可你擦个灰,却能把屏风推倒,倒在我身上,你们看看,这胳膊……”
见屋子里都的女人,没有小厮长随,杨太太又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一只胳膊。
胳膊上青紫一片,上面还有几条血痕,上面已经结痂了,还没掉痂,只是看着有些狰狞。
“你们看看,被屏风压成这样,没把我这条老命痛死,可即使这样,我可有打过你一下?你说说,我可动过手?”
杨太太对朱箐彤咄咄逼人,“你现在还好意思哭?我被你害成这样,你不该侍候我?你是我儿媳妇,儿媳妇侍候婆婆,难道不应该?”
杨太太差点就直接问,廖老夫人儿媳妇孙媳妇一大堆,怎么就惦记着她的儿媳妇侍候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媳妇,她受伤了,难道不应该留儿媳妇身边侍候?
杨太太冷着脸,扫了廖大夫人好几眼,看的廖大夫人脸色羞红,十分尴尬,“杨姐姐,这事,是我们廖家办的不对,老太太病了,嘴里总的念叨着彤姐儿,我……我这一时心软,就……就去了杨家。”
她能说出,她是被婆母逼着去杨家接人的么?
那话,她可不敢说,说了不光是她没脸,廖家也会丢人。
廖大夫人看向朱箐彤,有些责怪道,“彤姐儿,你婆婆受伤,昨日你来,怎么都没提一句,你提了,廖家这么多人侍候老太太,也不差你一个人,可杨家就你一个儿媳妇,你不留在家里侍候你婆婆,你婆婆受了伤,还样样都得自己来,你于心何忍?”
疾言厉色的把朱箐彤给训斥了一顿。
朱箐彤满脸委屈,哭的眼泪都快没了,“大舅妈,我……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可是,我……我也是……”
怎么说,她都没理。
最后,在廖大夫人的冷脸下,朱箐彤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跟着杨太太回了杨家。
自此以后,夏梓晗只在廖老夫人的葬礼上见过朱箐彤一次,那次,朱箐彤更加瘦了,看着也更老了,明明才二十来岁,看着却像个三十多岁的人,站在曾静身边,就像是一对母女似得。
朱箐彤看到廖静堂时,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廖静堂说似得,不过,廖静堂避她如蛇蝎,让她有满肚子委屈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后来,夏梓晗就再也没见到过朱箐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