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言了,我想见的不是你们掌柜,而是独莫楼真正的主人。”
小二一听,一惊。
不过看燕知相貌气质俱佳,想必是大家千金,知道独莫楼的主人也不稀奇。
只是大家闺秀……何以张口就要约异性男子独自见面?
小二旁边打杂的,则一头雾水,掌柜的不就是独莫楼的主人吗?他附耳在小二边道:“要不要让人轰出去?”
小二摆摆手:“你先在这里顶着。”又对燕知道,“这位姑娘,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楼上,清静的楼道,燕知双手支在雕栏上,格外惬意。
掌柜到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红衫轻轻飘扬,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回眸一双清澈又幽深的眼睛,懒散倦怠而动人心弦,却带着犀利的凛冽,让人不敢造次。
他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眼前的女子,矛盾而美艳,清然却危险。
“我看姑娘不似寻常人,既然心如明镜,又何必来自寻烦恼呢?”掌柜的话语不是挑衅与苛责,而是一种来自老者的劝诫,以及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恳请。
“久闻向大人威名,小女子只是想听到他更多的、不同于朝堂上的故事。”
燕知一语双关,既表明她心神向往无意冒犯,又说“不同于朝堂”而引人遐想。毕竟知道向大人经营独莫楼的是少数,知道的人多了,也会多多少少给大人带来麻烦。
掌柜的叹了口气,客客气气又苦口婆心地道:“姑娘是聪明人,想必早已听说大人娶了新夫人。他二人新婚燕尔、琴瑟和鸣,自是容不下第三个人。姑娘气质才情不同常人,定是不屑于插足旁人感情之间的。”
燕知从掌柜的话中得到了确定,向凭阑对外很宠爱莺娘。至于是真爱还是做戏,还要再作考量。
“小二哥,这壶碧罗清饮尽了,烦请再上一壶。”
掌柜的正劝告着燕知,就看到雅间的一位客人走了出来。那位客人一袭青衣,姿态闲雅,行走间如水波微漾,皎然兮似琉璃玉石,拂起清水间浅浅的涟漪。
直觉告诉掌柜的,这个男子也不是凡俗之辈,其姿容平淡,举止气韵却犹胜世家公子、名门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