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实,扬着下巴招呼伙计:“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长命锁都摆出来,我们要买长命锁!”
伙计见这他年纪虽不大,打扮的也古怪,可像是个有钱的,便堆笑道:“好嘞,小的这就给几位公子取长命锁。”
说话的功夫,伙计取了三个锦盒出来。
不说旁的,观看盒子,卖相就极佳。
等打开来,果然都十分精巧。
第一只长命锁下边缀了九只莲子造型小铃铛,后边有莲蓬图案;第二只连着银项圈,看着古朴大气;第三只则是镶了佛家七宝,华丽非常。
三件都是银器,因民间有说法,小孩子命轻,压不住金器,所以多是带银器辟邪。
王琪见东西摆出来,便将位置让给道痴,让他来选。
道痴将三只长命锁看了一遍,微微摇头,对那个伙计道:“这三只长命锁都是上品,只是有些不和我的心意。劳烦小哥,再帮我找一找。”
伙计自是听出他话中之意,问道:“那小公子想要寻只什么样的?”
道痴指了指第一只锦盒道:“不要有铃铛璎珞等缀物……”又指了指第二个:“不要太沉,最好重量在一两之内……”说着,又指了指第三个:“嵌宝的可以,只是外形要再圆润些。”
伙计仔细听了,奉承道:“小公子好仔细的心思,小的这就去找。”
在王琪看来,前面这三只长命锁,哪个都能拿得出手,偏道痴这么婆妈,便嘀咕道:“有铃铛有什么不好,沉甸甸的才能显示富贵……”
王三郎在旁,却知晓道痴的用意,望向道痴的目光,有些水润。
这会儿功夫,伙计又找了两只锦盒出来。
里面各装着一只长命锁,一只嵌宝,一只不嵌宝。两只都是按照道痴方才的要求挑出来的。
两只长命锁都非常小巧,价格却是天差地别。
不嵌宝的那只长命锁,只要一两八钱银子。这个价格,还是因做工实在精致,要是做工寻常些的,价格不会比银子本身的重量多五成。
嵌宝的那只长命锁,则开价十二两银子。
按照伙计的介绍,这本不是本地银匠的工艺,而是从广州那边进的货,用的是外洋的镶嵌工艺,才能做的这么精细。
见道痴对那嵌宝长命锁有意,王琪忙劝道:“二郎,前面那个就挺不错……五郎抓周,各家长辈多是要送长命锁的,哪里就能都戴上?心意到了就行。”
王三郎也道:“是啊。是啊。二郎,前一个就很好。”
道痴道:“不管五郎戴不戴,我总要挑个好的给他。”
在讲下去一两银子后,他以十一两银子的价格,将那嵌宝长命锁买下。
十一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道痴却并不心疼,因为他晓得,自己这只长命锁不会“闲置”,只要自己送了,多半都会出现五郎身上。
为了他出继之事,十二房受了众多非议,只要在众人面前显示他与十二房并没有反目成仇,十二房待他这个出继之子也多亲近,才能早日驱散传言。
王杨氏是个聪明人,在知晓了外头的算计后,相信她会尽快做出应对。
买完长命锁,想着自己明天下午就要回王府,七月末才能再出来,他又花二两半银子,买了一对金丁香耳坠,一对细细地金耳环。
这下,真是惹得王琪侧目。
从银楼出来,他搭着道痴的肩膀道:“阔绰了啊!老实说,哪里淘换的银子,这般大手大脚?仔细叔祖母不高兴。”
道痴不好提老和尚那边,便道:“我生母留下的嫁妆里,有些银钱。”
王三郎低下头,悄悄捏了捏自己的荷包。
他的荷包里,金叶子、银锭子都有,绝不止十几两银子。虽说回安陆后,需要花销的地方少了,可在南昌时,同窗好友出去吃酒听戏,随手花个十两八两都是寻常。
到了自己弟弟这里,花上几两银子都要动用逝者所遗。
王琪收了笑,对道痴道:“即便叔祖母没有代你保管你生母的嫁妆,你也不要胡花。往后你考学也好,成家也好,需要用到银钱的地方还多。再说,叔祖母是个节俭的人,自见不得长辈如此大手大脚。你给叔祖母与顺娘姐姐添置东西,虽然是好意,可是若惹着老人家心里不痛快,不就成了好心办坏事?”
这真是有些哥哥的做派。
道痴点点头,诚心诚意谢道:“谢谢七哥,弟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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