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本命剑为名，发下道誓，待在此处一天一夜不得离去，之后毒雾自行散开，此事作罢。”穆芊芊娇俏的脸庞上尽是寒霜。
“穆姑娘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吴六乙面色有些挂不住，他们如果真的自己选择被困在这处一天一夜，传出去别说在天下立足了，他们在吴家剑窟都不要想立足，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懦弱。
他一把年纪了，倒是无所谓，可身旁的少年是个好剑坯，又心高气傲的狠，根本接受不了。
少年人的自尊心，最是伤不得。
“那就再打。”穆芊芊看着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但眉眼的冷漠有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她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有一句再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赵无疆拖住这吴家剑窟的一老一少，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之出于道义？
她凝望内心深处的深渊，听到的只有一句朦胧的话。
“以前你没得选，但是现在...”
“唉，穆姑娘...”吴六乙缓缓拔出束缚他杂乱白发的木簪，随着木簪被抽出，他头发披散，不修边幅的模样，像极了一位老乞丐。
木簪在他手中变幻，一瞬便涨大成了一人多高，如一副朽木雕砌的棺材。
他沉声道：
“吴家剑，不输世间任何剑，穆姑娘，老夫最后劝你一次，收手吧。
不然，纵然你有至尊物护身，非你所有，你掌控不了，也唯有死之一道。”
穆芊芊知晓老者看出了她的小蛤蟆是至尊物，是他师傅的宝贝。
可老者还敢说出这样看似大放厥词的话，足以说明老者的底气。
今日事若再纠缠，也许真的唯有死之一道。
可死亡真的这么可怕吗？
死了，什么都没了。
那是不是说，连痛苦悔恨内疚等等诸多负面情绪也没了呢？
若真如此，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穆芊芊轻抚小蛤蟆的脑袋，这一刻，似乎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彩衣飘飘，如傲立山之巅的无畏强者，伸出了手：
“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