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等着戴眼镜的中年男导演拿着手提电脑,看电子版剧本,她看导演的表情,好像对她的剧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完最后一行字,露出满意的神情,“不错。”
对温浅和颜悦色,“剧本主线不用改动,故事写得曲折生动,需要改成剧本的形式,总体框架不动,细节方面在丰富一下。”
温浅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导演。”
“主角你来演,配角我们安排,你这个剧改好后,先排片,一周之内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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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自然是交了报名费的想过演员瘾的业余演员。
温浅的目的,结婚前,这个短剧在市电视台播放。
电视台方面,三天把故事改成剧本,开始拍戏,温浅演女主角,另外男主角和女配都是业务演员,剧本涉及到寒城这部分,在寒城取景,不到一个小时的短剧,由于男主角进入不了状态,拍了三天,一个镜头反复十几次,寒城部分拍完,取景要去温浅养母家乡小镇。
剧组一行人乘火车去大山里的小镇,行程不远,费用不高,温浅上了火车才告诉简帛砚已经在去养母家乡的火车上。
简帛砚问了几遍,“你一个人去行吗?”她拍戏瞒着简帛砚。
温浅嘟囔,“越来越婆婆妈妈。”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帛砚,没事,到地方,我舅舅来接我。”
她跟舅舅早通了电话,她舅舅舅妈听说要来拍电视剧,很高兴,舅舅操着家乡话,“外甥女要来拍电视,你那个剧组也别去外面住,住家里,家里宽敞,来个一二十人吃住不是问题。”
温浅跟导演说,导演说;“住你亲戚家里最好,不能白吃白住,把伙食费住宿费算给他们。”
大山里的人没见过演员,纷纷来看剧组拍电视。
小镇上的戏不多,剧组里找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演女主角儿时,临时找了几个群众演员,山里人淳朴,群众演员不要工资,都乐意上回电视。
剧组在小镇呆了两天,一天就拍完了,初到大山的剧组这些人,四处看看,第二天早起,温浅独自去后山,她养母的墓地,把一束花放在墓前,收拾干净她妈墓地上落叶,站在墓前,“妈,我要结婚了,等我结完婚,带着你女婿来看你,妈,我一直没跟你说,你有外孙了,我告诉他有个善良伟大的好外婆……..”
温浅在墓地呆了两个小时,才下山。
回到寒城后,剧组后期制作,温浅没什么事了。
孤儿院的美术课,温浅回来继续代课,下午孤儿院有美术课,她看了一下表,沈国安没来电话,自从上次的事后,她没见到沈国安,她正想着,沈国安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能不能去孤儿院,要来接她,简帛砚上午有个重要的外国客人,亲自去机场接机,温浅放心答应。
沈国安每次来接她,不用司机,自己亲自开车,温浅上车,沈国安小心地问;“那天帛砚没难为你吧?”
“没有。”
沈国安放心,“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温浅自嘲地笑笑,“没事,沈伯伯,我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多了,这不算什么。”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沈国安笃定地说。
“沈伯伯放心,我结婚后,帛砚他能护我周全。”
“帛砚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能嫁给帛砚,我放心了。”
沈国安完全是父亲的口气,“你回老家了?”
“我回养母的老家一趟,我没有父母,请我舅舅参加我的婚礼。”
沈国安问:“二十几年前的火车还通往大山里。”
“这列火车一直没有停运,跟二十几年前一样,一天只有一趟火车通往镇子里。”
沈国安沉思不语,良久,说;“你当年那么小,一个人混进火车站没被人发现,多亏在哪一站地下车,不然…….”
他不敢想如果温浅没有遇见她养母,会是什么命运,恐怕一生没可能回寒城,出生的地方,父女一世不得相见。
温浅似笑非笑,“沈伯伯怎么能判断我是自己走失的?”
这个问题,沈国安琢磨很久,“我猜你自己走失了,如果被人贩子拐卖,不可能把你丢掉。”
温浅望着街道两旁的梧桐树,秋风一过,地上一片枯黄的落叶,心像深秋一样萧瑟,“我听镇子看见的人说,当天有一个穿戴时髦的漂亮女人领着我下了火车,后来那个年轻女人就不见了。”
车子急刹车声音,温浅失控,身体往前一倾,稳住,侧头看沈国安,沈国安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凸出,身体僵直,面色惨白。
温浅徐徐地接着说;“镇子上很少来陌生人,开小卖部的女人当时特意看这个年轻女人穿的花裙子,她形容这个年轻女人像是大城市来的,一头卷发,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小镇上一天往返一趟火车,听我们镇子上的人说,那个女人一定乘下午返回的火车走了,我母亲和我舅父在附近村镇问过,别的地方没人看见过这个年轻女人。”
温浅瞄了一眼沈国安,“结论只有一个,这个年轻女人是故意把我扔在那里的,我当年才四五岁,不存在离开父母一个人走丢,既然不存在走失,没绑匪勒索,不是拐卖,那么是什么原因?且我当时的穿戴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即使父母没有时间照顾我,还有保姆,如果扔掉我的女人不是我亲生母亲,一定跟我父亲有关,沈伯伯,我怀疑我父亲外头有女人,合谋把我骗出来扔掉,借以打击我的母亲,如果我猜的没错,我生母早已不在人世。”
车里窄小密闭的空间传来幽幽的声音,“虎毒不食子,我亲生父亲即使没有参与,他也是间接害我母女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