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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气愤地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摔，桌下的右脚向前一伸，朝着杨佑安踹去，只是三人围坐一桌，桌下地界就显得狭小，一脚踹下去杨佑安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把正在喝酒的蓝景山弄得呛了一下，蓝景山轻微咳嗽了两声，然后顶着一脸的疑惑不解，极度缓慢地转头望向柳秦川。
柳秦川脸颊一红，自觉尴尬，抬手遮了遮蓝景山看过来的目光，又顺着指缝瞪着幸灾乐祸的杨佑安，那眼神若能变成刀子斧子杀人的话，杨佑安早就成为碎渣渣了。
蓝景山继而笑笑，目光友善，道：“在下蓝景山，还不知姑娘芳名。”
柳秦川还在尴尬中，小声道：“见过蓝公子，我叫柳秦川。”
杨佑安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补充道：“不提你的逍遥谷了？”
柳秦川脸色一变，抬腿又踹了一脚，这下踹得准了，弄得杨佑安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然后叩着桌子道：“反了你了柳丫鬟，学会尥蹶子了？你今儿晚上是不是想跟驴一块儿睡？”
柳秦川端碗撇过头去，执拗地不再理他二人，看着窗外的飘飘落叶，后来隐约听见他二人说了些朝堂之事，被毒杀的相国或者刚出生的太子之类的，柳秦川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此时只是觉得酒劲儿上来了有些头晕，晕乎乎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蓝景山已经走了，杨佑安支着脑袋望向一个角落，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蓝公子走了啊。”柳秦川轻声道。
杨佑安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继而哭笑不得地抢过她的酒碗，道：“柳大谷主，你再喝下去我就要拖着你走了，起来起来，我看你能站稳吗。”
“你才站不稳呢。”柳秦川不满道，说着就支着桌面起身，倒还真打了个晃儿，踉跄了一下后才站住，瞪着杨佑安道：“你别拿看笑话的眼神看我。”
杨佑安无奈地摇头笑笑，道：“谁稀罕看你这个女醉鬼。”他也起身，然后摆了摆手，“醉鬼，跟上我，跟不上我你就等着露宿街头吧。”
柳秦川哼了一声，忍着头晕很费力地跟在杨佑安身后，迈出了山翁醉雨楼。
风愈发凉了，眼看就要入冬，但寒风却并不能冷却长安城的繁华，街市依旧热闹，人声鼎沸如潮。杨佑安虽没扶着走路有些飘忽的柳秦川，但是步伐缓慢，足够柳秦川跟上。
柳秦川默默跟了一阵后问道：“我们去哪儿？”
“找个歇宿的地方。”杨佑安道。
“你不回皇宫？”
“不急，三日后才是册封大典。”杨佑安眯眼望着皇宫的方向，“三日后再去。”
“那……”柳秦川吞吐了一下，“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吗？”
“那是自然。”杨佑安玩味地转头瞧了她一眼，“你是我丫鬟，你见那个王爷入宫身边没个丫鬟服侍的？”
“可你说了到长安后就放我走的。”柳秦川有些气急败坏，“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而且说话从来不算数，老天爷真是眼瞎，怎么就让五百年当兴落到了你的头上？”
杨佑安不跟醉酒的柳秦川置气，耐心道：“我当时是说等长安的事情办完就让你回家，这明明才刚到长安，你着什么急啊？你真以为我愿意让你跟我一辈子？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
“反正，反正你就不是个好人。”柳秦川扶着脑袋撅嘴道。
“行行行，柳大谷主说得对。”杨佑安笑道：“不过我这个坏人掏出仅有一点儿的良心告诫你，进了皇宫后少惹事情，你要是弄出烂摊子来，我可未必保得住你，到时候你再想回家可就难了。”
柳秦川动了动嘴角，轻声道：“知道了。”
话音刚落，喧闹街市上就忽然听见一个很响亮的童音，听声音是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在高喊：“五千两！”
柳秦川不知这一声喊的是谁，但却瞧见杨佑安已经顿住了脚步，眼中笑意浓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