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乔梁的心里不由起起落落,定定神,收回思绪,和蔡铭海边聊边走。
此时,苗培龙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陶望的,一打通,苗培龙就大发雷霆,直接冲着陶望爆粗口,“陶望,混账,你之前怎么给我保证的?你口口声声跟我保证姜辉已经跑了,你把我当傻子忽悠吗?”
陶望被苗培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给搞得有些发懵,愣愣道,“苗書记,姜辉是跑出去了没错啊。”
“跑尼玛个头,姜辉已经被蔡铭海给抓了,你还蒙在鼓里,你这个常务副局長简直就是个饭桶。”苗培龙怒发冲冠,更是全无风度,没有一个一把手该有的气度和涵养。
陶望瞪大眼睛,顾不得被骂,断然否认道,“不可能,我的人亲眼看到姜辉上了偷渡的船的,姜辉肯定已经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吗?”苗培龙快气炸了,怒道,“蔡铭海都当着我的面说姜辉被抓了,难不成人家故意编个谎话来骗我不成。”
“不可能,绝不可能,苗書记,说不定真的是蔡铭海说谎。”陶望坚持道,他相信自己的人不会骗他。
苗培龙气得哆嗦,“陶望,你知道黄青山是为什么被抓的吗?”
“为什么?”陶望下意识问道。
“是因为姜辉供出了黄青山。”苗培龙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陶望一下有些吃惊,犹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苗書记,这真的是蔡铭海说的?”
“那不然呢?”苗培龙一脸恼火,道,“陶望,我现在只要求你……”
苗培龙话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秘書丁铭推门走了进来,汇报道,“苗書记,章副县長找您。”
听到是章宏华找自己,苗培龙挥了挥手,“让他在外面稍等片刻。”
等到丁铭出去,苗培龙才又对陶望道,“陶望,我现在要求你搞清楚姜辉关在哪,还有,务必给我弄清楚他到底都供出了些什么。”
“苗書记,这……”陶望面现难色。
“别跟我说你做不到。”苗培龙怒道。
“好,我一定尽力去办。”陶望咬牙道。
“行,那就先这样,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黄青山那边,你也想办法给他带个话,让他稳住,只要他不乱说,就有办法把他弄出来。”苗培龙说道。
“嗯。”陶望点了点头。
挂掉电话,陶望脸色苍白,呆呆坐了下来,嘴上轻声呢喃着,姜辉竟然被抓了!
姜辉再次被抓,陶望比苗培龙更慌,他和姜辉的关系密切程度远超其他人,他能走到今天,包括他能攀上苗培龙的关系等等,都是姜辉从中穿线搭桥,没有姜辉就没有他的今天,但同样,他也帮姜辉摆平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这次姜辉再次被抓,他竟一点风声都没得到,可见蔡铭海将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最主要的是,姜辉竟然将黄青山供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姜辉这次没扛住,主动招了,这无疑和上一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而让陶望惊慌的是,上一次,蔡铭海虽然也格外谨慎,但还是让他在蔡铭海的办案小组里安插了自己人,他时刻都能了解到姜辉的动态,而现在,他却是两眼一抹黑。
蔡铭海这次是吸取教训了,好一招瞒天过海。陶望面色复杂,此刻他陡然想到蔡铭海目前在局里最倚重的马明带队出去外省办案已经有十来天了,很显然,他被骗了,马明根本不是带队出去外省办案,而是被蔡铭海秘密安排去抓捕姜辉了。
但姜辉怎么就没走呢?陶望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人明明看着姜辉上船了,为什么姜辉又回来了?
陶望呆坐了许久,脸色不停变幻着,心里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在系统内干了这么多年,坐到这个位置,不到万不得已,陶望是不会萌生出这个想法的,但现在,陶望分明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危险,这危险让他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这恐惧让他不由自主想做出这种选择,或许,这选择对他来说是一条出路,能找到一线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