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清揉揉鼻子,很是不好意思地福身还礼:“是我失礼了,郎君莫怪。”她借着刘海遮挡,偷偷抬眼打量这说话温柔的郎君——呀!好一位风度翩翩的玉面少年郎!她正经书没念过,话本子和戏文却知道不少,眼下这心口乱跳、双颊发热,岂不就是
卫梧蹲下身从姑娘裙摆边捡起一支玉钗,上头的雕花已然破碎,不能再佩戴了。他满心歉意:“弄坏了你的玉钗,实数在下之过。不知姑娘这玉钗价值几何?在下照价赔偿。”
周婉清有心要多和他说些话,便道:“我这玉钗说贵也不贵,料子是寻常;可难得的是心意——这是一位大玉匠给我的生辰礼。该算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她见卫梧迟疑,便从他手中夺过玉钗,仰脸笑道:“好啦,不用你赔,娘不会怪我的。不过你若有心道歉,就自己备一件礼物给我。”她说完,听到不远处呼唤她的丫头的声音。
“我得走了。”周婉清转身,又回眸一笑。
“记住,我是盐商周家的女儿!”
后来卫梧心心念念那漫天烟火下少女如花的笑靥和似水的眼眸,第二天就打听到了“盐商周家”的住处。确认真有此人后,卫梧左思右想,仔仔细细挑了两件首饰送进周府,声称是赔礼;而彼时,周夫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将发展出什么样的后果,让看到盒子的周婉清成功给卫梧传了话:
“寻常俗物,不见用心。”
再后来的故事就俗套又浪漫了。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私下见了面,很快熟络起来。接着,芳心暗许,两情相悦,情定终生。
“没想到夫人和主君当年是这样的故事。”听完以后,我如是感慨。
公子道:“因而我们的事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反对。母亲说,她很理解我们,因此不反对;父亲说,只要我能够承担后果,并且保证不会后悔,那么就不会阻挠我。他们不想成为当初阻拦他们的人。”
公子说到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笑起来。
“倘若将来我们的孩子也是这样,我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