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缓缓扫视在座的常委,陈扬有些动了感情,他手下的这些人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算不上是一个好官。但是,这一年多将近两年来,这些人不管心里面愿不愿意,始终还是跟着他干了不少实事。沉默了好久,最后才说道:“这段时间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现在,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同志们能再接再每,将开发区带向更辉煌的明天,真真正正的成为江南省,成为整个中西部地区,乃至全中国的骄傲。多为老百姓谋福利。”
话不多,甚至跟陈扬一贯的批评风格也大相径庭。
但这次,掌声再次雷鸣般响起。在场的常委们谁不知?开发区能有今天的局面陈扬才是最大的功臣。
回到办公室,陈扬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起了自己的一些个人物品。
“笃笃!”
这时,门口轻轻响起。
“进来吧。”
陈扬头也不抬的说了声。
很快,门口被推开,他的秘书万伟夹着个包走了进来小声的喊道:“书记,您找我?”
“嗯。”陈扬笑着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密封好的信笺,交到万伟手上,“你帮我把这封信按地址送过去吧。”
“好的,书记,我马上就去。”
万伟说完,却还是不肯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陈扬笑笑问道,“怕到新的工作岗个不适应吗?”
“不,不是的,书记。”万伟赶忙摇头。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他就将调到区商业局担任局长,级别虽说只是从副科调到了正科,但他那这个位置可是多少人眼红着的。他这也算是破格提拔了。
“书记,我还想跟着您干。”万伟说着眼圈红了,他这倒不是做作,他跟其他干部不一样,整天有机会跟陈扬泡在一起,若说没有感情肯定是假的。
陈扬就笑了起来:“我现在算是平头百姓一个,根本用不着秘书咯,呵呵,无官一身轻啊!”
万伟却不觉得陈扬的笑话好笑,使劲的抽了抽鼻子,才说道:“书记,您记着以后常回来看看,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会的。”
陈扬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开发区里两帮人马接连都向他表态,会不负自己所望,将开发区控制在自己人手里。他虽说没有培养嫡系的想法,但也不好抹杀手下的积极性,想想这两帮人马他就有点头疼,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万伟出去后没过多久,门口再次牛呀一声
陈扬心中一动,下意识抬眼看去,果然,这个不敲门就闯进来的人是闰柔。
嘭!
紧接着,门口又是一声闷响,闰柔把门带上了,并且顺手反扣了起来。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压低声音说道:“闰主任,你把门反锁起来干什么?”他可不希望临走前给大伙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阅柔却是脸上全是恼意,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夺下陈扬手里正整理着的资料文件,拍在桌面上,冷着脸。咬唇说道:“闰主任也是你叫的吗?”
陈扬一阵头大,赶紧把她扯到了身边,轻声喝斥道:“小柔,你说话小声点儿。真当我这儿是铜墙铁壁吗?”
“你还怕别人说闲话的啊?”闰柔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然后握住他的大手,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等上面通知吧,不过我猜耍是不出意外,应该就在国庆节前。”
“我怎么办?”
闰柔抬眼看向他,一眨不眨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还得留下来,这里没个自己人看着不行。”陈扬不厌其烦的又解释了一遍。
“可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想干了。”闰柔跟大多数普通女人一样,一旦找到了归宿,就什么理想也没有了。
陈扬迟疑了一下,才叹口气道:“小柔,我要结婚了。”
谁知闪柔闻言,立刻便惊愕不已的抬头看向陈扬:“怎么你还没结婚的吗?”
陈扬噎了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好了。
然后干脆也甭解释了,反是交代起来:小柔,张书记说到底还算不上我的人,你现在还只是管委会主任,别太高调了。等过完年我再想办法争取一下,把你提到副区长,到时候你工作时多跟老刘几个人配合一下,想来还是能很好的开展工作的。若是张朝私底下搞小动作,分化开发区的干部队伍,你得马上通知我。知道不?”
“你能不能别老跟我说工作上的事了啊,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话题说了吗?”闰柔很不高兴的把脸转过了一旁,恨声嗔怪道。也难怪,从纪委出来后,她被陈扬来回使唤,忙得都没时间跟陈扬好好说说心里话,这眼看着陈扬就要调走了,她心里不痛快倒也正常。
而陈扬根本不懂女人心思,他以为两人关系算是定下来了,就真把人闰柔当自己人使唤起来。他哪懂得,女人一天不哄就会胡思乱想,觉得浑身不舒服的。
这时见闰柔突然发起小脾气来,他一时有点纳闷起来,就奇怪道:小柔,你到底怎么了?”
闰柔抬头看了陈扬一眼,心里有点郁闷,想了想,若是陈扬嘴上抹了蜜糖来哄自己,那就不是陈扬了。
想通后,才没好气道:“我没怎么样,就是想着你马上要离开这儿了,心里头不舒服罢了。”
“小柔,你别担心,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将来你也得往上走的嘛,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开发区更好镀金了?”
阅柔本想说我没那么大官瘾,但看到陈扬一脸认真的表情,就忍住了没说
隔了一小会儿,才轻声问道:“那你病好了没?”
说完俏脸就莫名一热,却又忍住羞涩。把手从陈扬的衬衫两粒扣子间悄悄探了进去。
陈扬小腹一热,立马有了反应,但还是假正经的捉住闰柔的小手,干咳一声道:“我都说了我没病!”
“我说的是你的心病。”
闰柔边说边把头枕靠在了陈扬胸口,然后用手轻轻抚摸起了陈扬的小腹,说完却又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瞧了下陈扬,看到陈扬脸色没什么变化,她才放下心来。
陈扬脸色一滞,嘴角动了动,说道:“我没什么心病,到是你,我还担心你知道我要结婚了,会想不开呢。”
“我当然想不开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若是离了你,我这一生一世怕是都不会快活了的。你以后对我好些,那是我命好,你若是对我不好,那是…那是我命苦罢了”
陈扬默默听着闪柔这不算情话的情话。心中漾起一丝暖意,不自禁的拥进了姚”
交州,永江码头。
的!呜!
汽笛长鸣,一艘不算很大的小型客轮缓缓驶出了闸口,往下游方向驶去一
此时正是傍晚落日时分,一抹落日的余晖柔柔的洒在般板上,暖融融的,两边微风吹来,让船上的乘客倍感惬意休闲。
这时,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孩一脸落寞的缓缓走到了船头,两手扶着金属舷杆,两眼出神的看着两岸缓缓划过的美景。
良久之后,她才幽幽的轻叹了一声,从随身背着的小皮包里翻出了一封信来。
迟疑了一下,她拆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信笺取了出来。
打开时,不知为何,她的手忍不住轻抖了一下,眼睛里也有种涩涩的感觉。
小晴,呵呵,没想到还会拆开这封信,我心里有太多话想对你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算了吧,此刻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哭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啪嗒!
一颗泪水从方晴的眼角悄然滑落,掉到了信纸上,瞬间就把信笺上的字迹模糊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方晴手一松,信笺“哗”的被风扬起,
“啊!我的信!”
方晴脸色一变,霎时间连哭泣都忘了,提着裙袂,迎风追了上去,可网跑了两步,也不知她是不是晕船了,她肚里突然间觉得一阵反胃,再忍不住,扶着舷杆就往外头呕了出来。
等她好点时,回头再看,脸色却一下子僵住,眼泪再次默默的滑落下来
那张白色的信笺却早已经乘着轻风,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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