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重在杀戮绝望,出剑必见生死。”
“我父误杀知己,悲痛不已拔剑自刎是事实。”
白衣少年道出真相,挥挥衣袖走出酒馆,远处隐隐回荡着他接下来的豪言。
“吾今次前来,只为把起源相传天行,并展示我脉绝学于他!”
“二十年后!再战渭水!”
“霸刀之后,再无天行?天剑之后,天下无剑?哈……哈……可笑之人!可笑……可笑!”
原地只留下茫然无措的少年们,还有瑟瑟发抖的老头,他要改行!
并肩王府。
“老爷!天剑神武拜帖!要不……!”来福匆匆而来,向主位上脸色麻木的小孩禀报道。
“有请客人,不,我亲自去!”
“我父曾言,刀者不行偷袭之事,来福……”
天行狠狠握着腰间变小的直砍,眸光沉痛带着些许仇恨,他要堂堂正正替父亲赢回尊严。
想起老爹十五日前的豪迈大笑,往日爷俩还算温馨的互动,直到霸刀天行破空飞来,他还有些茫然,那一瞬竟真是永别。
小小人儿直起笔挺的腰板,收敛眼角最后一丝悲痛,昂扬走向王府大门。
“贵客远临有何要事?吾……乃天行!”三岁小孩紧握刀柄,问向门外的白衣少年人。
“新任天剑神武,贤弟不请吾进府一叙?”神武挥挥衣袖,洒脱不羁道。
“哈……哈!有胆!请!”霸者笑声稚嫩,伸手请进恶客。
“练武场如何走?”
“请!来福去备酒宴。”
天行挥退管家,单人只刀领着神武移步练武场,霸刀的尊严不容有失,父亲的尊严更不能。
“贤弟好胆魄,二十年后再战渭水,敢否?”神武笑意满满,蹲下平视小男孩。
天行强自镇定,斩钉截铁说道:“哈……!是我邀贤兄才对,二十年后会猎渭水,敢否?”
“一言为定!”
“我天行一脉,言出必践!”
一大一小两位少侠击掌鸣誓,再次定下两脉会武时间。
“好贤弟!请品鉴我脉绝学!”
“这是道剑!无为……”
“这是心剑!随意……”
“这是我剑!由心……”
“这是天剑!斩!……”
“我父最新一剑,灭绝!杀!……”
白衣神武由快入慢,再由慢入快,讲述招法丝丝诀窍,种种要点,如此反复几遍后,停下身影看向天行。
“好剑法!好神武!当真妙不可言!我已知晓大概。”天行鼓掌称赞道。
就像父亲所言,武道技艺万变不离其宗,天剑和霸刀有很多相似点。变化的,无非是武器和人的性格习惯。
这位神武招式放荡不羁,天马行空神来之笔突入其来,杀招有时用守,守招同样如此,进退之间诡异莫名,是一位大才。
那最后一剑更是道尽繁杂,极尽杀戮之能事,绝望意境从心而生。
“伯父临终还有一招新刀,名为起源。为兄尽量模拟,就一次……”
神武以剑代刀,飞身而起剑光似滑过无尽弧度,练武场瞬息陷入黑暗,唯有高空一点闪光。
美丽而又危险的剑光四射,起源不愧其名,天行仿佛看到老父的身影,在高空豪饮了一杯又一杯。
“贤弟,可还好?”神武蹲在男孩身边,拿衣袖给他擦着眼泪。
“很好,感谢兄长……”
“我想,我明白了。”
天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真的明白了。
起源,是他的起源。
老父亲从他出生,成长到现在领悟的一套希望刀招,里面留存的是无尽生机,自然能收能放。
起源,也是霸刀意志的传承。
那种决心他体悟得到,往日种种不禁浮现眼前,“能否?”两字最后回响。
“能!”
天行心里默默发誓,他将再次继承先辈遗志,直到新的死亡到来。
“老爷,酒宴已经备齐。”来福早在阁楼等候,生怕天行遭遇不测。
“兄长,请!”
“贤弟,请!”
两位亦敌亦友的少年携手走向膳阁。
渭水之战,谁对谁错,还有何意义?
老爹说过,霸刀一脉,战死沙场才是归宿。
明了起源之后,天行念头通达。不知未来某一天,眼前这位少年人,配不配为自己送上一程呢!